六四,我明白了一件事⋯⋯(長文)

每年六四,總是令香港人的心悻然,但有心無力。

二十五過去了,六四似乎成了香港人心中一個心結⋯⋯不,與其說是心結,倒不如是一個「心魔」。

一九九零初冬出世的我(對,不介意暴露年齡的秘密了。),沒有、也不能親眼見證八九六四這一場令香港人驚心動魄的時刻。九七「回歸」時,我只不過是個不識世面、仍然嬉皮笑臉的初小學生一個。對於一個未太懂事的「塞豆窿」來說,六四是甚麼、「回歸」又是甚麼的種種概念,仍然模糊不清。

零三年,那些年「沙士」來襲,當時快小學畢業的我,沙士可能只不過令學校畢業典禮不能在文化中心等進行、只好在學校禮堂簡單地舉行之外,那時的我,還未意識到那年香港政府的一個決定,日後成為了香港人惶恐度日的夢魘。

翌年,香港七一大遊行,之前「董特首」、「孽瘤」等問責高官,因治港不力、廿三條等「罪行」,相繼地烏紗不保。

那時的香港,不再一樣了。

上了中學之後,電腦及互聯網開始在香港席捲的年代裏,我在被資訊爆發波及之中,成為了動漫族,《灼眼的夏娜》成為了我的「宅入門」,更加嚮往日本文化。亦同時,對於香港人每年定期「進行」的「儀式」中,開始有了好奇。

「六四?乜嘢嚟㗎?」(六四?甚麼來的啊?)
「七一回歸???」

對於「九十後」出生的年輕人來說,這些問題,可能有些時候在你的腦海中閃過,卻一閃即逝,未有深究過。

但對於進入反叛期的我,雖然未有變得外露般的反叛,但是一接觸到如斯事物,好像「獨立思考」開始萌芽起來。

「六四事件嘛⋯⋯當時大陸的年青人為了反大陸的貪腐而發起了學運,可是當年六月四日,解放軍開始向學生及平民開槍,造成數萬人傷亡⋯⋯」

這些類似介紹六四的句子,很似曾相識吧?不諱言,對於六四的認識,也是由支聯會開始。

小時候接觸到一些談及中國國情的笑話書,說大陸的官,怎樣怎樣的腐,怎樣怎樣的民生百態,怎樣怎樣的差?曾經想一想,「真的嗎?」

隨着接觸的資訊不斷的湧來,慢慢就發覺,上述情節真的在發生的,不無道理。

不然,又怎會在歷史上,發生了文革,接着是「六四」?

2012年,那時我快廿二歲。

快將大專歲月畢業的我,看見了香港人六四、七一、元旦都走出來,我想,「是時候做點事吧?」

於是2012年,有了很多的「第一次」:元旦、六四、七一,走出來了。

那年維園的燭光,依舊弱小但燦爛。

亦同時,開始了參與社會運動的熱浪之中。

但是,經歷了數次元旦、七一遊行的我,每次都總覺得,每一次遊行完了,好像香港甚麼也沒有變過似的?總是欠缺了些甚麼。

除了動漫之外,我最喜愛的電影,尤其是港產片,也繼九十年代盜版戰役之後,再度陷入了令一個困境:港味不再。

2002年左右,一齣《無間道》,在香港平地一聲雷。除了編、導、華仔、偉仔,還有一個人,令香港人忘不了他的存在:「傻強」杜汶澤。

「口筆澤言」的他,「無間」之後,他和香港一樣,經歷了風風雨雨,《人間喜劇》令他東山再起,這是後話。

但是曾加入微博熱潮的他,因為「敢言」,他「退博」了。轉戰FB的他,亮出了過往不少香港藝能界的人不敢說的話,俘虜了不少香港人,包括我的心。

近幾年,香港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五區公投、選舉、全民模擬投票⋯⋯令我思考,香港其實欠缺了甚麼?

直至接觸了陳雲的書籍。那時當暑期工,中途休息時看見同事在案頭旁一本《中文解毒》,同事愛理不理之下的我,翻了翻頁,「咦?又幾得意喎!」(有點有趣呢!)

Facebook開始流行的年代,陳雲的專頁,開始談起了「本土」這一概念。談及了香港在歷史上的前因後果,怎樣影響了今日。起初對於「本土」,還是有一點不明所至。

但是人民幣的抬頭、自由行的席捲、雙非問題⋯⋯種種的事件發生,突然間,好像明白了點甚麼。

「文化差異」、「文化侵襲」、「中港融合」⋯⋯香港遍地金店、高價貨的店、藥房⋯⋯說「蝗話」的比廣東話更多⋯⋯令香港人的生活,來了場看似「突如其來」的變化。更甚的是,「一國兩制」這個所謂「基本法」提倡的治港原則,隨着近年的新聞事件,急轉直下得令人側目。甚至「老廉」ICAC也「流行」了大陸官場「文化」,監守自盜,一時間,香港的價值觀,為甚麼墮落得如此不堪入目?立法會的「民主派」,常常被「保皇狗」、建制派「食住」,但他們自己的所作所為,與他們無異?

思想,不斷被衝擊。我的腦海中,也開始歸納出初步的結論:「本土」。

我也開始明白到,「本土」,是答案,也是香港的活路。

「本土」這一概念,開始對於這廿多年的事件,有了一個解釋。香港的腐敗,已經由一小撮的自己人自我出賣。「保皇黨」如是,泛民如是,土共如是,「支那會」更加如是。

「末代港督肥彭」彭定康Chris Patten也說了:
"My anxiety is not that this community's autonomy would be usurped by Peking, but that it could be given away bit by bit by some people in Hong Kong."

我感到憂慮的,不是香港的自主權會被北京剝奪,而是這項權利會一點一滴地斷送在香港某些人手裏..。

預言,應驗了,還要是應驗得非常醜陋。

香港正正被這些「賣港賊」向敵獻媚,教人心寒。

「本土」熱潮,在2012年捲起了。杜汶澤的《低俗喜劇》、聖誕檔期的《寒戰》,牽動了香港人的心。

「香港的核心價值之一,就是法治精神!」

同年的抗國民教育反擊戰、翌年HKTV發牌事件、林慧思老師事件⋯⋯等等,逐一印證「本土」的存在。

一直到了今年,2014年的六四。

「支那會」那俗氣得厭惡的嘴臉,驅使了我參加了尖沙咀的六四集會,不再「行禮如儀」下去。六、七千人已覺醒的香港人,有一個,就是我。

文化中心的台上,黃洋達一句:「中共不能平反,只能滅亡倒台!」

沒錯,歷史上「殺了」不少中國人的政權,我們還能期望平反一切嗎?我思疑了當時文革的「平反」,可能根本上只是一個幌子!「支那會」還說甚麼「中國沒有民主、香港也沒有」的鬼話,聽夠了!(陳雲說了,一旦中國民主,立即消了中港邊界,香港最終和「中國城市」沒有兩樣!)

當林老師被土共五毛攻擊、阿澤支持台灣學運被大陸公司杯葛、澳門的廿三條、台灣的「服籲協議」、廣東話被方言政策侵蝕⋯⋯一切一切與香港又遠又近的事衝擊我們,我們,還會(及)還可以為香港人發聲嗎?

六四,只不過是一件歷史事件,可是這事件的舉足輕重卻要不斷提醒及教訓我們,不丟去心魔、不本土為先、不反共、不捍衛方言、不中港區隔、不「身土不二,守衛香港」等等的話⋯⋯

香港,就沒有未來!

後記:即使你們說我有私心、離題我也要說,廣東話,守住是必須的!不然日本動漫歌手等人來香港,就聽不到「大家好,我係XXX!」之類的說話。大家各自期待的歌手來香港開Live時,不是等到這一句很久了嗎?!

我期待的其中一句廣東話,就是:「大家好,我係『sui shu noi noi』!」(來人,給我拖這人出去打!)

Tommy CHAN,寫於14年6月10日凌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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